7月16日,入伏。
北京,正午,万里无云。一轮白日高高地挂在碧蓝的天空之中,刺眼的阳光直射在首都机场停机坪上,看着远处缓缓驶来的飞机身影像波浪一样晃动。北京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执勤七大队执勤一队副队长乔丽丹真切地感受到,熟悉的“热浪”又与自己重逢了。
民警徐芳拿出温度计测了一下机坪上的温度,“49.6℃,马上到50℃了。”徐芳淡定地说。她们早已熟悉了“热浪”的脾性。“今天刚刚入伏,温度还没有上来,再过几天,机坪温度就得持续在50℃以上了,前年入伏之后,机坪上的温度超过了60℃。”这是乔丽丹连续第三个夏天身穿厚厚的防护服在停机坪上执勤了。
执勤七大队是北京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一支特殊的执勤执法队伍,工作阵地包括专机楼、要客室、公务机楼、停机坪等地,旅检现场不涉及的特殊勤务,就是执勤七大队的日常工作。其中,对首都机场起降的国际货运航班实施清舱监护是执勤七大队的一项重要任务。记者跟随乔丽丹和徐芳实地探访了执勤七大队“货机专岗”民警的工作日常。
“疫情爆发以来,国际货运航班数量激增,北京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成立了专门的‘货机专岗’负责出入境货机的监护管理。专岗采取‘双集中’闭环管理模式,民警7天上勤+7天隔离观察,这14天不能回家。为各类抗疫物资和民生物资架起通关‘零等待’的边检查验通道,服务疫情防控大局,同时严防不法分子利用国际货机潜入潜出,确保首都机场口岸管控安全,是我们执勤七大队‘货机专岗’民警的主要任务。”徐芳介绍。
说话间,两人已经做好了清舱检查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只待飞机停稳,舱门打开。
伴随着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发动机螺旋桨激起的阵阵“热浪”,这架来自新加坡的航班缓缓地停在了机位上。舱门打开后,乔丽丹和徐芳拿着执法记录仪、清舱登记本等执勤用品,登上了舷梯。
“您好,我们是北京边检民警,现在要对本航班进行清舱检查,请所有机组人员准备好自己的出入境证件。”乔丽丹用熟练的英语说道,身为执勤队骨干的她,做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乔丽丹与徐芳核对了机组的护照,又对货舱进行了细致的检查,确保机体与人员均无异常后,让代办在清舱登记本上签了字,方才走下舷梯。
“现在还不能脱防护服,得监护货物全部卸完才行。”在机坪上,徐芳又打开了执法记录仪,对飞机卸货过程进行全程摄录。
下午两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乔丽丹和徐芳一人站在机头方向、一人站在机尾方向进行摄录,确保监护无死角。看着她俩穿着厚厚防护服的身影在热浪里起起伏伏,记者问乔丽:“拍摄时不能把防护服脱了吗?”
“不行啊,因为这会儿还有与工作人员接触的可能性。”乔丽丹答道。
果然,没过一会儿,代办就急匆匆地从飞机上下来了,向乔丽丹走来。他要咨询一个问题。
“你看,刚才要是脱了防护服,这会儿可就麻烦了。”乔丽丹笑着说。
二十分钟后,货终于卸完了,乔丽丹和徐芳回到了车旁,准备脱下防护服。
“脱防护服也是有要求的,”徐芳熟练地边进行手部消杀边介绍,“一般来说,一套完整的脱卸流程下来,得有二十分钟左右。”徐芳说。防疫三年以来,她们已经对这套防护服脱卸流程烂熟于心。手部消毒每次30秒,她们凭感觉就能做到时间基本不差。
手部消毒、执勤用品消杀、换外层手套、手部消毒……几分钟后,徐芳终于脱下了防护服,我看到她身上的警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一缕湿漉漉的头发从防护帽中垂了下来,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再看乔丽丹,也是一样的情况。
“真凉快啊!”乔丽丹兴奋地叫道。其实,这时机坪上的温度对我来说还是太高了,但对于身穿防护服足足一个多小时的两名警花来说,一阵偶尔吹过的热风,却能给她们带来怡人的凉爽。
“这天儿还好,至少不闷热,这要到了桑拿天,出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就更难受了。”乔丽丹说。
“下个月不就到桑拿天了嘛?”记者问。
“嗨,习惯就好了。”徐芳插话道,“你看我们执勤队前几天刚退休的李姐,前两年这时候不也是穿着防护服奋战在机坪上吗?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正好赶上了机坪温度60℃那几天。”
据两人介绍,她们每天要对几十班航班进行清舱监护。如果遇到需要清舱的航班,就要穿着防护服上飞机,如果是需要监护的航班,就要拿着执法记录仪在机下对卸货过程进行拍摄。
“夜里的航班也不少,有时凌晨三四点还要穿着防护服上飞机呢。”徐芳说,“不过夜里干活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白天这么热了。”说完两人会心一笑。这对老搭档同一年入警,在旅检队工作几年后又同时来到了七大队,一呆就是13年。两人还住在同一个宿舍,早已有了足够的默契。
“走吧,汉莎马上就落了。”乔丽丹招呼道。短暂的休息之后,两名民警关上了车门,在滚滚热浪之中奔向了“下一坪”。她们头顶的天空格外的蓝,与她们身上天蓝色的警服交相辉映;蓝天正中的那轮白日,为大地带来了光与热,正如她们警服下那一颗赤诚之心,用自己的星星之火凝聚成万丈光芒,守护着千家万户,守护着国门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