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阿克苏边境管理支队破城子边境检查站托木尔峰边境警务站驻守在夏特古道深处,扼守着从古道通往伊犁昭苏以及中哈、中吉边境的多条要道。3月27日,本网记者与民警一起踏上了巡逻路。
巡逻队正在边境一线巡逻踏查。
“那里就是我们今天的目标,来回至少要8个小时,得抓紧时间。”顺着警务站站长彭文磊手指的方向,木扎尔特冰川横亘在两山之间,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如玉般光泽。
从出发点到冰川,目测直线距离不过四五公里,怎么可能需要走这么久?
“看山跑死马,看着近,实际上路难走着呢。”彭文磊看出记者的心思,笑着说道。即便如此,仍难消除记者心中疑惑,直到踏上通往冰川的道路。
说是巡逻路,其实并没有路。队伍循着冰川融水冲出的河谷向前,路上铺满高低不平的碎石,不时有重逾千斤的巨石挡在前面,巡逻队伍不得不绕行。
“这里就算走多少趟都不会走出路来。”彭文磊解释说。这个方向他们走了不知多少遍,但每次的路线都不一样,因为随着频繁的冰川运动和山体滑坡,不断有大大小小的石头从山上滚落,民警刚刚踩过的地方很快就会被碎石掩埋,因此很难走出一条固定的路。
夏特古道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民警日复一日地巡逻,既要防范人畜越境,还要打击非法采挖、盗猎等违法犯罪行为,确保边境平安。
有一次,一名牧民在放牧期间摔伤腿部,民警连夜上山搜寻将他救出。还有一次,几名不法分子潜入夏特古道盗挖药材,民警经过一整天的连续追踪,协助昭苏警方将不法分子全部抓获。
大约40分钟后,巡逻队伍抵达冰川脚下,马匹无法继续前行。民警们从马背上卸下食物和水,将马拴在路边,背上背囊继续前行。
“后面的同志顺着前一名的脚印,每一步都要踩实。”巡逻队员们呈一线排开,手脚并用地缓慢攀爬,彭文磊一边在前面探路,一边不住回头提醒。
巡逻队到达预定巡逻地点后查看边境前沿区域。
一路上,不断有山石滚落,砸在山体上发出如枪炮般的轰鸣。巡逻队伍时而爬下冰谷,时而爬上巨大的冰体,稍不留神就会滑倒,一块块坚硬且棱角分明的石头把脚掌硌得生疼,细小的砂石不断往鞋子里灌。这样的路对体力消耗巨大,巡逻队员每走一段路就要倒掉鞋里的砂石,顺便休息一下。
“知道为什么走不快了吧。”彭文磊对记者说,并叫停队伍,带众人在山腰一平缓处小憩。此时离出发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短暂的休息后,巡逻队继续前行。“到这里一定要小心!”彭文磊大声提醒众人。向前望去,冰裂隙纵横,暗刻在山体的冰盖上,从上面经过时还能听到石子滚落的声音和嘀嗒的流水声。这些裂缝或宽或窄、深浅莫测,倘若坠入冰缝,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巡逻队伍小心避让着这些张开的“虎口”,前行速度再次放缓。越是往上,路越陡、风越大,碎石也越来越多,几乎走一步就要滑一下。民警们压低身体,像壁虎一样紧贴在陡峭的石堆上艰难挪动。
经过4个多小时艰难跋涉,巡逻队伍终于到达目的地,在山下看上去并不太远的地方,却因为这重重艰难险阻变得如此遥远。民警们搓着冻红的双手,仔细检查着四周情况,在确认没有异常情况后打开国旗开展简短宣誓活动。在巨大冰川的映衬下,那一抹红显得分外醒目。
夕阳西下,队伍开始返回,阳光余晖映照着民警们黢黑的脸庞,年轻的眼神中充满坚毅和果敢。